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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書生牡丹戀情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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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應給白牡丹摘草藥治病,裴遲第二天就收拾了包袱,向林坤道別。林坤很奇怪他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骨眼出遠門,雖然對他很看不上眼,但仍然希望他能順順利利地考完試,所以再三挽留。但是在裴遲心裏,這時沒有比白牡丹更重要的了,所以他執意謝絕了林坤的挽留。

蘇澈跟著裴遲離開林府,作為一只狗,跟蹤了一路都沒有人覺得奇怪。朱心草在南邊山脈中,客觀的看待距離的話,並不算太遠——也是,要是天涯海角,白牡丹可撐不住,故事就無法繼續下去。不過這點路程對於裴遲來說簡直是唐僧去西天取經一樣艱難,而且唐僧起碼會騎馬!於是這段她自己策馬狂奔只需要兩日就能完成的路程,她楞是跟著裴遲走了半個月。

半個月啊!這小子怎麽做到了?她只看到前面那個瘦削的書生萬分吃力地往前挪動,不時擡手用袖子擦汗或是顛一下滑下的包袱。雖然她知道這個整天坐在家裏讀書寫字的男人手無縛雞之力,武力值只有5,打起架來估計還比不過一個彪悍點的女人,但是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吧?蘇澈蹲坐在一塊石頭後面,她發現自己的速度比裴遲快太多了,剛開始出行的時候還可以,到後來裴遲後勁不足,越走越慢。蘇澈光用溜達的速度就能輕輕松松超過他,所以她幹脆坐著等他走了一段路,然後再去追。

蘇澈不喜歡虛弱的男人,大概是因為她自個兒的武力值太高,所以欣賞勇敢威武的男人。但是很可惜,雖然她在學校裏有很多崇拜者,被稱作“大姐頭”,但是她的感情歷程是空白的。原因還是她的武力值太高了,在所有系中反恐系是最能打的,而她還是四年來的連任首席。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。蘇澈堅決不承認是她的責任,明明是那些男人的錯!

不過說到讓她看得上眼的男生也不是沒有,金池就是。金池外號“湯匙”,名字很普通,悶不吭聲的時候也不夠顯眼。輪長相的話比不過蘇澈經歷的幾個世界的男主,但還算不錯。他是反恐系的第二,因為蘇澈的格鬥成績超出他一大截,所以綜合成績壓他一頭,實際上在戰略課上他要勝過蘇澈——因此他評論蘇澈為“只會使用肌肉的怪獸”,然後蘇澈狠狠地讓他了解了什麽叫做怪獸級別的攻擊。

然而蘇澈從來不認為她能夠與金池發展出什麽來,因為他們沒有英雄兮兮相應,而是從大一開始鬥到大四,從來沒有和諧相處過。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通,蘇澈回過神來發現裴遲已經走得很遠了。要命!怎麽會想到金池那個混蛋?蘇澈暗暗惱怒,連忙追上去。

裴遲歷盡千辛萬苦,終於找到了朱心草,那東西長在懸崖峭壁上,這讓他犯了難。他將東西扔在地上,將一件衣服撕開來,將布條纏在手上,又將衣擺紮進腰帶裏。他抓住突出的巖石向上爬,而蘇澈在發現朱心草的那一刻就拋下裴遲,從另一條路往山頂去。在這裏必須再次感嘆一下她是一只天賦異稟的狗,靠著肉墊居然比裴遲先一步到達山頂,當然這裏也有裴遲太渣了的原因。

此刻朱心草就在蘇澈腳下,裴遲頭頂。裴遲努力伸長手臂去夠朱紅色的草藥,心裏又是高興又是著急。就在這時,一塊人頭大的石頭從山頂滾落下來,他懸在山崖上無法躲避,只能驚恐地瞪大眼睛,被石頭砸落下去。要不是爬下去太危險,蘇澈一定會把朱心草毀掉。

做完這一切之後,蘇澈返回林府,林媛發現她回來高興地一塌糊塗。蘇澈不知道白牡丹有沒有知道裴遲的死訊,但是傳送器一直沒有將她送回去,說明任務並沒有完成。等待了一個星期之後,蘇澈跑去白牡丹租用的院子探探風聲,結果發現院子裏住的人變成了一個年輕俊朗的小公子。再仔細一看,這人分明是白牡丹裝扮的。蘇澈很是驚訝,她看著白牡丹給一個刻了裴遲名字的牌位上香,然後掛上鎖出門了。

這妖怪想要做什麽?看樣子白牡丹已經得知了裴遲的死訊,但是她沒有選擇殉情,而是有其他的計劃。蘇澈心感不妙,尾隨而上。天還是蒙蒙亮,街上卻擠滿了人。蘇澈出門的時候還是沒有開城門,所以沒那麽多人。她看那些人的樣子,又回想了一下日期,發現今天是科舉考試的日子。她頓時猜出白牡丹的心思了,她想要代替裴遲科舉,完成裴遲的心願!

這個家夥的腦袋裏全是花粉嗎?蘇澈覺得自己果然不能對一棵植物的智商抱有太高的期望,即使它已經修煉成妖!首先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,白牡丹仍然繼續使用了林媛的樣貌,如果要冒充的話,選擇裴遲的樣子不是更好嗎?還有如果她考中三元,難道要一輩子頂著裴遲的身份當官嗎?不是她不信任白牡丹的實力,完全是這段時間以來,這個女妖怪展現出來的所有都是為愛投入,她是一個標標準準的小女人,所能做到的只有相夫教子。

白牡丹拿著裴遲的身份證明成功混入考場,蘇澈再次鄙視了那些負責人的智商和眼力。以白牡丹的長相,女扮男裝根本不像好不好!你們沒有看見她沒有喉結嗎?而且哪個男人會打耳洞的?蘇澈不能跟進考場,只能回林家,所幸因為江天鴻和林恪也參加這一次的科舉,所以林家人對考試情況非常在意。蘇澈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了不少信息,比如摘得桂冠的是一個叫裴遲的人,但林恪再三強調那個白臉小子絕對不是住過他們家的那個。

“要麽是重名,要麽是有人冒名頂替!”林恪下定結論。“我沒有在考場裏看見裴遲。”林媛撫摸著蘇澈的毛,緊蹙眉毛:“或許只是你沒有看到,考場裏人那麽多。”林恪想了想,確定道:“我還是認為有人頂替了他。差不多一個月前他就離開了,說不定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假裴遲殺了他,然後拿走了他的身份證明。雖然那個小白臉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,不過裴遲也好不到哪裏去。”

林坤面色嚴肅,如果林恪的猜想是真的,那麽事情就嚴重了。他扯著自己的胡子:“我們沒有證據。”“我會證明他是個假貨的!”林恪說道,他揮了下拳頭,表明自己的決心。現在蘇澈是越看他越順眼了,實在是給力的隊友啊!

林恪說到做到,第二天他派小廝回來通報,說是晚上幾個同窗聚餐。蘇澈知道他是想要借機試探白牡丹,便在晚上從狗洞裏鉆出去——簡直是黑歷史——跟去了聚餐的酒樓。這次的榜眼是江天鴻,探花是林恪,酒桌上的一圈人除了白牡丹外都是本來就認得的,不管有沒有考上,此刻的氣氛是極好的。白牡丹從沒應付過這種場面,又因為自己是女兒身,所以面對別人的敬酒和恭賀非常不自在。

“裴兄怎麽一點也不高興啊?”林恪一直在註意白牡丹,越看越覺得他可疑,便端著酒杯上前。白牡丹故意壓低嗓音,裝作男人的聲音:“小弟只是不勝酒力,有些醉了。”林恪哈哈大笑:“那還真是差勁的酒量!話說我有個朋友,跟裴兄同名呢。他本來也是要參加科舉的,但是一個月前離開我家之後就不見蹤影了,實在讓人擔憂。”他這話是故意說得,並且敏銳地察覺白牡丹緊張地捏緊了酒杯。他心想:果然有問題!又接著細細觀察白牡丹的表情,突然發覺這人的皮膚細膩,五官還有些眼熟,越發覺得奇怪。

也不怪林恪沒一下子認出來,白牡丹作男人打扮,又沒有化妝,與塗了胭脂水粉的林媛還是有些差別的,畢竟古代的化妝品實在粗糙,達不到裸妝效果。白牡丹被他盯得發慌,畢竟林恪算是裴遲的熟人了。“我的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?”“哦,沒有。”林恪移開了視線,但就在他滑開目光的瞬間,瞟到白牡丹的耳垂上有耳洞,而且是前不久還在戴耳環的、沒有愈合跡象的那種。

是女人?林恪的心裏彈出一個驚人的想法。他又偷偷打量了白牡丹好幾次,越發覺得她是個女的。那皮膚、那腰身……男人要是能長到這個地步也真是白是男人了!但是要揭穿這個冒牌貨的身份,必須有確鑿的證據。林恪犯難了,他總不能把白牡丹的衣服扒下來吧?

他維持著這種思慮重重,直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蘇澈。“你這小家夥又離家出走,姐姐要擔心了。”他跑過來想抓住蘇澈,但被躲過了。蘇澈引他到河邊,然後一直沖河裏的烏篷船狂吠。林恪把她的頭按下去,好不容易才完成了捉狗大業。突然他看著河面靈機一動,一拍大腿:“有了!”他忘記蘇澈正按在自己懷裏,結果這巴掌正巧打在蘇澈腦袋上。蘇澈嗷嗚一聲,沖他齜牙: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能幫我完成任務,立馬送你兩排牙印!

想到方法的林恪立刻將蘇澈奉為吉祥物,在路上買了醬牛肉給她做獎賞。他只需要讓白牡丹落水,那麽她女人的身份就會暴露,到時候也不需要其他的什麽證據了,女扮男裝考科舉是死罪。蘇澈一邊嚼著美味的牛肉,一邊望著樂顛顛的林恪想:你個沒出息的,還沒有成功呢就那麽高興。嗯嗯,好久沒吃到這樣正常的食物了,宰相府的夥食再好也是殘羹剩飯,會拿比人飯還貴的狗糧和細骨嫩肉餵狗的事情,只會出現在她的那個時代。

不過!別以為醬牛肉就能讓她滿意,起碼要撒上香菜吧?沒有香菜的牛肉怎麽能算是完美呢?蘇澈打了個飽嗝,窩了個舒服的姿勢,享受了一把帥哥的溫暖懷抱。折騰了那麽多對情侶,或許在回去之後她也該考慮找一個男朋友了。就算打不過她,也要有某一方面超過她。臥槽!為什麽她會想到金池?

作者有話要說:

我還蠻像穿插一些蘇澈自己的愛情的,一個武力值爆表的女人就要配一個智商高的男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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